苏明远挽起青衫袖口,用镇纸压平《青花瓷》的歌词稿。窗外的石榴花探进窗台,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倒像是瓷器上的缠枝纹。组员小张抱着吉他坐下,弦音被热气烘得有些发闷:“苏哥,这‘天青色等烟雨’怎么改古风啊?我听着像……
像水墨画里飘来的句子。”
“此句妙哉!”
苏明远眼睛一亮,狼毫在
“天青色”
三字上圈了圈,“北宋徽宗梦‘雨过天青云破处’,命烧瓷‘如朕所梦’,此乃汝窑之秘。”
他忽然从帆布包掏出个瓷片
——
那是他在潘家园淘的宋代钧窑残片,“诸君看这釉色,‘雨过天青’需经十七道火候,正如谱曲需磨十七遍平仄。”
组员阿琳托着下巴发愁:“可我们连《词林正韵》都没读过,怎么标平仄?”
苏明远轻笑一声,展开《洪武正韵》卷轴:“‘平声哀而安,上声厉而举’,且看
——”
他用狼毫在
“素胚勾勒出青花”
旁写下
“仄平仄仄仄平平”,笔尖顿在
“花”
字上,“此字属麻韵,若以古琴泛音起调,恰似‘大珠小珠落玉盘’。”
小张忽然指着歌词惊呼:“‘帘外芭蕉惹骤雨’——‘惹’字怎么唱?像不像古人说的‘雨打芭蕉’?”
苏明远闻言起身,从墙角拿起一支竹笛:“正合《雨打芭蕉》古曲之意!”
竹笛凑近唇边时,他忽然想起林婉儿送的那支玉笛,此刻正躺在四合院的博古架上。笛声扬起,竟将
“惹骤雨”
三字吹得如珠落玉盘,编钟模型在一旁应和,发出清越的
“叮叮”
声。
排练到副歌时,阿琳忽然卡住:“‘你眼带笑意’这么直白,怎么唱出古意?”
苏明远放下笛子,用手指轻叩桌面打节拍:“可仿《诗经》‘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’,将‘笑意’化作‘眼波流转’。”
他忽然站起身,广袖在吊扇风里轻轻扬起,“诸君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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