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德八年夏至,琼州的陶窑蒸腾着甜火余烬的香气,老匠人老钟的孙子阿林正将最后一只火铳形花瓶推进窑炉。瓶身曲线完全复刻火铳枪管的抛物线,瓶颈处的三角梅浮雕里嵌着细碎的甜火结晶,入窑时还是素胎,出窑后却会在釉色流动中显形出
“星耕”
的黎汉双文
——
这是阿林从雷生之铳的苏月晶光影中获得的灵感。
“看这枪管弧度,”
他用沾着釉料的手指划过瓶身,“当年火铳校准弹道,现在校准花茎的生长方向。”
窑炉的火光映在他手腕的银镯上,那是用废火铳扳机熔铸的,镯面刻着他阿爷老钟的
“水流铳纹”——
七道螺旋对应着陶艺拉坯的旋转节奏。
当第一窑瓷器出窑,火铳形花瓶的釉面竟自然形成星轨般的流纹,枪管末端的三角梅在甜火结晶的作用下,呈现出类似极光的渐变色彩。波斯商人惊叹着将花瓶纳入货单,瓶底的
“火生花”
黎文款识,从此成为琼州陶艺的浪漫注脚。
五指山深处的黎寨里,十六岁的织娘奥莎正在头巾上绣新纹样。她的银梭穿过靛青布料,火铳枪管化作银色的银河,扳机护圈弯成月船形状,船上坐着用珍珠绣成的黎族少女,正将甜火结晶撒向星空。“阿爸说火铳曾照亮战场,”
她的银梭在
“月船”
扳机处停顿,“现在它照亮织机的经纬。”
头巾边缘,奥莎用金线绣了十二颗星,对应着火铳膛线的十二道旋纹,每颗星子都缀着极小的珊瑚珠
——
那是耕海舰从非洲带回的红海珊瑚。当山风拂过,头巾上的火铳银河竟会随光线变化,有时是枪管指向北斗,有时是扳机月船航向南十字,仿佛整个星空都住进了火铳纹的螺旋。
琼州府的茶寮里,说书人老周的惊堂木换成了火铳形的枣木刻件,每次拍案都发出
“咔嗒”
轻响,像极了扳机扣动的余韵。“且说那火铳英雄雷生,”
他的折扇画出火铳抛物线,“手捧能发芽的枪管,将甜火结晶播向盐碱地,一夜之间,白花花的盐滩竟长出了会发光的稻穗!”
茶客们哄笑间,老周从袖中掏出微型火铳木雕,枪管里真的插着株三角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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