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常说只观察、只记录,但你莫忘了,你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,若有风云起,伍家将第一个受到冲击。”
伍云鉴沉着脸,却是没有反驳。
伍家辅佐大周数代帝王,在大周极具影响,若是赵家宗室反目,不管是谁坐那把椅子,都要争取伍家的支持。
而以伍禹铭的性子,定然不会屈服,那下场就只有一个。
伍云鉴瞪着姜远:“我怀疑,你才是祖父的亲孙子,难怪祖父要将竹杖给你。”
姜远笑道:“我是他老人家徒孙,那也是相当的亲了。”
伍云鉴也不喜与姜远开玩笑:“档要馆中未必会有你想要的东西,这种事不会写上去的。”
姜远道:“有没有,总要去查查。”
伍云鉴手一指掖庭司方向:
“去皇家内府档要馆有什么好查的,去掖庭司说不定有所得,那里存有宫中太监与宫女的档要。”
姜远一愣:“为何?”
伍云鉴背了手道:“当年的起居郎名叫太叔轩,据说是在宫中值勤时暴病而亡。
此人实为太监,无儿无女,祖籍江南,他虽无儿无女,但兄弟、子侄应是有的。”
姜远闻言恍然,暗道果然起居郎最懂起居郎。
这些自诩局外人的家伙,果然都留了一手。
“你是说,他也有另一册小本本?很有可能留给家中兄弟或子侄了?”
伍云鉴不置可否,甩了袍袖便往掖庭司而去。
姜远连忙跟上,手又搭上伍云鉴的肩头,嘿嘿笑道:
“师兄,什么时候,也把你的那些私藏的好东西,拿来让我瞧瞧。”
伍云鉴吐出一个字来:“滚!”
姜远也不以为然,晃着脑袋道:
“哎呀,果然术业有专攻,今日若没有师兄的指点,只怕师弟我要死在皇家档要馆那浩如烟海的故纸堆中。
什么叫专业,您才是啊!”
伍云鉴一脸嫌弃:“什么是祸害,说的就是你这种货色,我上了你的大当!”
姜远脸色又一正:“师兄,别这么说,你这才智比我高多了,要不这样,我回咱伍家,让老爷子把这根竹杖给你?”
伍云鉴斜视着姜远:“你尽可去找祖父,你做好被他打死的准备就行。”
“这么严重?”
姜远拿着竹杖在伍云鉴面前晃来晃去:
“咱们师出同门,你不可能让我一个人扛着吧,来,你我各执一头。”
姜远不由分说,将紫竹杖的另一头塞在伍云鉴手里。
伍云鉴有些抗拒,最终还是接住了。
“什么味道?”
伍云鉴嗅了嗅,张开手一看,只见得紫竹杖的末端沾了一坨狗屎,此时已被他的手给抹了个干净。
“不好意思,刚才应该戳到狗屎上了,都怪尉迟耀祖,那货养狗巡夜,却不教好…”
“姜远!额要弄死你这憨娃!”
伍云鉴大吼一声,方言都飙出来了,攥着拳头就要揍姜远。
姜远拔腿就跑。
恰好尉迟耀祖领着楚军巡视过来,见得姜远与伍云鉴一追一逃,感慨道:
“也就是姜远,敢在皇宫中撒尿又撒欢,换成别人,定得被剁成几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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