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漆闻言一惊:“大帅,那可是三千降兵!归宁城现在拢共就一万守军及五千新兵,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严星楚起身,伸着腰:“鲁南敬的五千新兵蛋子正缺练手的机会,你把人往校场一扔,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。”
陈漆眼睛亮了:“高啊!让东牟降兵当陪练,既练了兵又不让他们白吃粮食。”
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可赵兴那厮……”
“盯着他。”严星楚突然冷笑,“要是赵兴真有异心,正好给鲁南敬送现成的军功。”
陈漆领命要走,又被叫住:“给赵兴配匹好马,别让人觉着咱们苛待降将。”
五日后,洛东关外三十里。
严星楚扯着缰绳让马儿慢下脚步,史平揉了揉鼻子:“大帅,再翻过前面山头就能望见关城楼了。”
严星楚正要开口,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“报——!”传令兵滚鞍下马,“洛东关急报!图安大师突发急症,呕血三升,现下昏迷不醒!”
严星楚眼神一凝,猛地夹紧马腹。
胯下战马吃痛长嘶,箭一般射了出去。
洛东寺禅房内,洛青依正用银针蘸着药汁往图安人中上扎。
老和尚面色青灰,唇角还残留着黑褐色的血迹。
“如何?”严星楚掀帘而入。
洛青依手下不停:"“父亲说像是中了曼陀罗,好在发现得早。”
她忽然抬头,“寺庙里出了作细。”
严星楚盯着图安胸口起伏的袈裟:“史平,去查最近进庙的香客,尤其是东牟人!”
“曼陀罗粉来自西域……”
“恰克人?”严星楚接过洛青依话头,眼底寒光闪烁。
他忽然想起陈康说过,图安曾让恰克铁骑退兵三十里。
三更梆子响时,严星楚还在看密探送来的情报,旁边还有一人。
皇甫密交给他的北境密探首领王生。
羊皮卷上密密麻麻记着近几天的香客名单,他突然用朱笔圈出个名字——吉力,三天前从恰克草原来的马贩子。
“大帅。”王生道,“属下查过,这吉力虽是恰克人,但妻子是夏国商贾之女。”
严星楚手指敲着案几:“图安中毒前后,他可曾接近过寺庙?”
“每日午时都来上香,说是为早夭的女儿祈福。”
“传令北境密探,给我查清楚恰克部最近的动向如何。”
天刚蒙蒙亮,严星楚带着亲卫将洛东寺围得铁桶一般。
图安的禅房外新添了八名持戟卫兵,房梁上还蹲着两个暗哨。
“大帅。”洛青依端着药碗进来,见他在佛龛前上香,不由失笑,“您这又是拜的哪门子佛?”
严星楚将香插进炉鼎,青烟直直向上:“拜我自己的执念。”
他突然转身,“夫人,你说这天下若真有佛,该保佑谁?”
洛青依将药碗放要桌上,转头看他:“佛不渡人,唯人自渡。”
严星楚哈哈一笑,走出禅房。
他刚迈出洛东寺门槛,寺内有士兵小跑过来:“大帅!图安大师醒了!”
严星楚疾步折返。
刚掀开禅房帘子,见图安正倚在床头喝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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