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经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,正要开口,却听严星楚突然笑出声。
“好!好得很!”他转身时,眼底闪着狼似的光,“天狼军这一动,东南也乱了。吴砚卿和夏明澄会想到,战局会如此发生吗?”
史平急道:“大帅,现在怎么办?东牟军要围梁帅,西夏军攻红印城,白江军跟寒影军打成一团,天狼军又去跟广府军……”
“所以咱们得动。”严星楚突然抓起披风,“传令鹰扬军轻骑营,即刻点齐三千精锐,随我驰援青崖口!”
邵经大惊:“大帅!虎口关外的东牟军……”
“他们不敢动。”严星楚已经披挂完毕,“陈谅在黑云关按兵不动,就是等着看我们两败俱伤。现在局势这么乱了,他要是敢掺和,说不定夏国上下就掉转枪头对准他了。”
史平还要再劝,却被严星楚一个眼神止住:“备马!再晚一刻,梁议朝那莽夫就得把狮威军折在青崖口!”
一天后的三更天,严星楚带着轻骑营已经赶到青崖山外二十里处。
严星楚伏在马背上,耳边风声呼啸,却将青崖口地形在脑海中过了三遍。
“大帅!”史平突然凑近,“前方探马来报,梁帅的前锋营正在给跟东牟军接战!”
严星楚猛地直起身子。
远处山坳里,火把连成蜿蜒火龙,厮杀声隐隐传来。
他突然拔出佩剑:“传令!全军熄灭火把,随本帅抄近路翻乱石峰!”
史平在后方急得直扯缰绳:“大帅!乱石峰那路陡峭,夜间行军……”
“就是要陡峭!”严星楚已经打马冲进夜色,“本帅要打谭士汲一个措手不及!”
战马嘶鸣声中,严星楚突然攻下洛东关那夜。
也是这般月黑风高,也是这般生死一线。
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眼底燃起熟悉的战意。
严星楚的战马在乱石峰颠簸的羊肠小道上腾跃,月光洒在将士们浸透冷汗的铠甲上。
“大帅!前头就是天溪涧了!”史平的声音在夜风中发颤。
严星楚猛然勒马:“全军下马通行!”
轻骑衔枚疾走,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,严星楚已伏在青崖口东侧山梁。
透过霜雾,他看见谭士汲的火炮队正在谷底列阵,二十门大炮齐刷刷对准被困的狮威军。
而此时的狮威军阵地,还冒着黑烟,到处是尸骸,死伤一地。
“放狼烟!”严星楚突然暴喝。
三支火箭拖着青烟升空,在晨雾中炸开三朵诡异的绿焰。
这是他与梁议朝在武朔解围战时订的暗号。
当狼烟为绿,便是要对方装作粮草被焚的溃退之状。
果然,被围在峡谷中的梁议朝部中军大帐前有人挥动令旗,
狮威军阵型突然松动,前排长枪兵佯装败退,将谭士汲的步兵引入谷内。
他反手抽出弓箭,弓如满月。
“嗖!”第一支箭穿透炮队旗官咽喉,猩红令旗颓然坠地。
第二支箭钉入火药箱,引线火星在触及箭簇的瞬间爆出刺目强光。
当第三支箭带着风声射向炮手群时,严星楚已翻身上马:“杀!”
山梁上突然涌出无数黑影,鹰扬军的旗帜在火光中若隐若现。
严星楚率部突入炮阵,长剑横劈了两名试图点燃引信的炮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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