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后面的士兵冲了上来,他立即策马跑到了一处高处。
“谭帅!”严星楚立马大喝。
硝烟对面,谭士汲苍老的身影露出。
谭士汲嘴角抽搐:“严星楚,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老夫对面。让开炮位,放他们走。”
严星楚心头一震,面上却冷笑:“谭帅好胆色,你是怕我屠尽炮队?”
他话音刚落,只见谭士汲背后来了一骑快马,与谭士汲耳语了几句。
严星楚看见谭士汲眼角的肌肉抽搐了半下。
就是这转瞬即逝的细节,让严星楚心头猛地一跳,老家伙收到急报了。
严星楚剑尖斜斜指向红印城方向:“曹永吉的信使来得倒快,就是不知道红印城头现在飘的是西夏旗还是东夏旗?”
谭士汲喉结滚动两下,左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佩剑上。
“严星楚,”谭士汲突然开口,“你要拦我?”
谭士汲继续道,“曹大人说红印城外西夏军扎的营帐,比草原上的牛粪堆还多。”
严星楚剑尖垂下半寸。
他当然知道吴砚卿的性子,那个女人要是铁了心要啃红印城,绝对会把魏武军当磨牙的骨头使。
可他更清楚,此刻绝不能放谭士汲离开。
他手里还有二万军队,只要他一回去,吴砚卿的军队就会受到夹击。
“谭帅觉得,曹永吉能撑几日?”严星楚下了山坡,身后鹰扬军立刻传来弓弦拉满的咯吱声。
他像没听见似的,眼睛死死盯住谭士汲握剑的手,“三日?五日?还是等您带着人回去给他收尸?”
谭士汲的剑终于出鞘半寸,突然大笑起来,“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!”
严星楚正要接话,只见东夏军阵已经像退潮般往南涌去,谭士汲的背影在晨光中拉得老长。
“大帅!追不追?”史平凑过来。
严星楚闭眼深吸一口气,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寒意:“传令,全军休整一炷香,然后……”
话音未落,南边突然传来闷雷般的炮响。
严星楚猛地转头,只见谭士汲撤退的方向腾起滚滚烟尘,中间还夹杂着火光。
这是……火炮在平射?
“大帅!”有斥候策马狂奔而来,盔甲上插着半截箭矢,“谭士汲疯了!他把剩余的火炮全掉头了!”
严星楚心头剧震。
火炮平射需要拆掉后座装置,这意味着谭士汲根本没打算撤退,面对攻又受困,走又怕攻击下,最终选择要在这里决一死战!
夜幕降临时,青崖口飘起了小雨。
严星楚蹲在战壕里,看着对面东夏军的火把连成蜿蜒的火龙。
梁议朝的狮威军已经折了五千人,他自己左臂也挂了彩,此刻正用牙撕开绷带。
子夜时分,东夏军突然发起冲锋。
严星楚从掩体后探出头,借着月光看见谭士汲的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谭士汲竟然亲自擂鼓!
“迎战!”严星楚一脚踹翻面前的拒马,抄起长剑一跃上马就往前冲:“随我杀!”
两军瞬间撞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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