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穿透窗棂,在苏瑶苍白的脸上织出细密的金线。她撤去按在患者心口的手掌,掌心赫然印着淡紫色的胎记形状
——
那是阳气过度损耗的征兆。张思贞忙取出随身的
“益气散”,以温水调和后喂她服下,药汁流过她干裂的唇瓣时,他注意到她舌尖竟有轻微的青黑,显然是刚才为逼出蛊虫,不慎吸入了残留的曼陀罗毒气。
“无妨。”
苏瑶摆了摆手,目光落在床头的续命绳上,绳头的
“悬壶”
暗纹在晨光中愈发清晰,“当年我师父用这招救过三十六个中毒的百姓,到我这代,也算传承了七分火候。”
她忽然轻笑一声,指着银盘里的甲虫,“你瞧,这傀儡蛊遇珍珠粉而僵,正应了《青囊经》‘金石制草木之毒’的至理。”
李公子忽然发出微弱的呻吟,睁开了双眼。他望着苏瑶鬓角的银丝,又看看张思贞手中的药葫芦,唇角微动,竟说出
“谢。。。
谢”
二字。窗外的杏花正好落在他枕畔,与银盘里的珍珠粉相映成趣,宛如一幅天然的
“杏林春暖图”。
张思贞摸出《青囊传承录》,在最新的医案旁画下导引术的手势图谱,旁边注着:“导引非独练气,乃以心传心,以命换命。师恩如灯,照破迷障;医道如舟,渡尽劫波。”
墨迹未干,苏瑶已解下腕间的红绳,轻轻系在他手腕上:“此绳传了五代,今日该由你接着系下去了。”
绳结打好的刹那,檐角铜铃叮咚作响,远处传来更夫
“卯时正”
的喊声,与药庐后院的晨钟遥相呼应。
更夫梆子声穿透五更薄雾时,李府病房的纱帐被晨露洇出深色水痕。李公子突然剧烈震颤,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,张夫人扑到床前的珍珠面纱被扯落,露出鬓边歪斜的金步摇。黑紫色痰涎喷涌而出的瞬间,张思贞眼疾手快接住银盘,冰凉的触感传来
——
裹在黏液里的曼陀罗花瓣还带着诡异的温热,暗纹如血管般在花瓣表面蠕动。
“母亲莫怕。”
沙哑的声音惊碎满室慌乱。李公子苍白的手指抚过心口胎记,那里的青紫已褪成淡粉,“是。。。
是那片蜀锦。。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铜盆中焚烧的残片,火焰舔舐曼陀罗花纹时,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。张思贞将还魂草煎剂递到唇边,药汁里沉浮的珍珠粉映着少年重燃生机的瞳孔,恍惚间他又看见密室中石壁上的
“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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