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将血书藏于产褥夹层带出封锁线,面见陈皓时只道:‘我接生的孩子,不该一落地就欠他家的布。’”柳三针的声音有些颤抖,显然是被那些妇人的遭遇深深地触动了。
陈皓沉吟良久但是,他也不能坐视不理,那些妇人也是人,她们也有自己的尊严和权利。
“柳大夫,你连夜回村,召集产妇家人,在每匹新织布头绣一暗记:‘卍’字倒写,形如‘禾’。”陈皓缓缓说道,“此非为证,而为种因。”
柳三针点了点头,她明白了陈皓的意思。
这不仅仅是为了留下一个证据,更是为了在那些布匹上种下一个希望的种子,让那些受苦受难的织娘们知道,她们并不是孤军奋战。
送走了柳三针,陈皓的心情更加沉重了。
他知道,接下来要面对的,将是更加严峻的挑战。
就在这时,周阿贵,南塘村的保长,也来到了皓记酒馆。
他脸上堆满了笑容,看起来似乎是来向陈皓请安的。
“陈掌柜,您最近可好?小的给您请安了。”周阿贵弯着腰,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。
陈皓看了他一眼,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周保长,你来有什么事?”
“嘿嘿,小的听说县里下了《禁聚令》,特地来向陈掌柜您汇报一下。”
周阿贵说道,“小的已经按照县里的要求,在村祠设了‘祭祖清查宴’,邀请了巡夜司的小头目们吃酒。小的在宴席上痛哭流涕,称村民私藏竹叶皆因‘思念亡亲’,当场焚毁了一堆杂叶充数。那些差役们信以为真,都满意地走了。”
陈皓听了周阿贵的话,嘴角微微翘起,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这个周阿贵,表面上看起来圆滑世故,实际上却是一个心系乡里的好人。
“周保长,你做得很好。”陈皓说道,“不过,那些真竹叶,你打算怎么办?”
周阿贵神秘一笑,说道:“陈掌柜放心,小的早就安排好了。
小的已经把真竹叶从灶底挖了出来,按户编号封存,并且派自己的儿子星夜兼程,送到皓记酒馆。小的跟他说,‘若我出事,交给陈掌柜——他说过,叶子不怕烧,怕没人再刻。’”
陈皓听了周阿贵的话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他知道,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,还有很多像周阿贵这样的有识之士,在默默地支持着他。
然而,就在陈皓以为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的时候,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,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。
吴师爷察觉到民间仍然暗流涌动,决意釜底抽薪。
他串通账房,伪造假账,将共济粮行去年盈余虚报为亏空三千石,拟以此罪名查封粮仓。
“掌柜的,这可怎么办?如果粮仓被查封了,那些百姓们可就要饿肚子了!”柱子急得直跺脚。
陈皓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知道,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粮仓,不能让吴师爷的阴谋得逞。
“芊芊,准备一下,今晚咱们去县衙。”陈皓说道。
当天晚上,夜深人静,皓记酒馆里一片漆黑。
陈皓带着李芊芊和柱子,悄悄地来到了县衙。
他们避开巡逻的衙役,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库房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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