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皓上前敲了敲门,说道:“我是皓记酒馆的陈皓,奉县令大人之命,前来查验通风防潮。”
库房的管事不敢怠慢,连忙打开了门。
陈皓带着李芊芊和柱子走了进去,只见库房里堆满了粮垛,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。
陈皓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堆粮垛,不时地用手摸一摸,闻一闻。
他不动笔墨,只是令柱子敲打木桩记号——每百袋深插一根带刻痕的竹签,暗合《记事册》编码。
“陈掌柜,您这是做什么?”库房的管事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“查验通风防潮啊。”陈皓笑着说道,“来年若少一粒,我认罚;若多一粒,也请大人赏饭。”
说完,陈皓带着李芊芊和柱子离开了库房。
当夜,陈皓回到酒馆,他没有丝毫的放松,反而更加警惕。
他知道,吴师爷不会善罢甘休,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。
陈皓走进酒馆的密室,点亮了油灯。
昏黄的灯光下,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在桌子上,上面详细地标注着南陵县的地形地貌和各个村庄的位置。
陈皓拿起一支炭笔,在地图上轻轻地勾勒着,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,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南岭绣“禾”布、周村藏叶……每一个细节,都将在他的心中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。
他抬起头,目光穿透了黑暗,仿佛看到了远方的曙光。
夜深如墨,皓记酒馆密室内的油灯如豆,映照着陈皓坚毅的面庞。
他指尖在南陵县舆图上游走,将南岭村暗绣“禾”字的布匹,周阿贵藏匿的竹叶,以及柳三针带回的泣血控诉,化作一张无形的巨网,罩向那些盘踞在南陵县的蛀虫。
突兀地,檐铃发出细微的脆响,一道黑影撕裂雨幕,悄然现身。
是赵九渊,他风尘仆仆,递上一封以火漆封缄的密信。
信中言辞简短,却如惊雷般炸响在陈皓耳畔:张大户的管家酒后失言,透露三日后将有一批漕船运送“赈灾陈粮”入县,实则是掺杂着泥沙的霉变米!
陈皓双眼微眯,寒光乍现,他于灯下踱步,屋内光影摇曳,气氛紧绷得令人窒息。
半晌,他猛然停步,提笔蘸墨,在信笺上重重写下八个字:“不争仓中米,要夺船上名。”
随即,他唤来机灵的小李子,耳语数句。
命其乔装成河工,潜伏于码头之上,务必摸清漕船底细。
同时,安排柱子备好二十辆空车,只待那一船见不得光的“官粮”靠岸。
窗外,雨势渐缓,一轮残月挣脱云层,洒下清冷的光辉。
溪边,几片竹叶漂浮,叶片边缘却被利器削成锯齿状,锋利得如同蓄势待发的刀刃。
陈皓捻起一片竹叶,指腹摩挲着那粗糙的切口,眼神晦暗不明。
“看来,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啊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将竹叶收入怀中,转身走向后院,那里,一匹快马已然备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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