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记事册》就这样被巧妙地融入了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,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,一种共同的记忆。
当夜,陈皓于酒馆密室摊开地图,见南至七镇、北达三村,皆有“灯影点”标记——那是李芊芊根据各地反馈绘制的“识字据点图”。
她轻声道:“现在不是我们在教人写字,是他们在教别人。”陈皓凝视良久,眉宇间透出一股坚决。
他站起身,从桌上取来最后一块南岭松枝,细细削成细条,浸入药水晾干。
松脂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,令人精神为之一振。
陈皓转身对李芊芊道:“准备三百支‘松笔’,明日随新米一起送往各村——不是给先生用的,是给每个想写字的人。”李芊芊点点头,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。
她知道,这不仅是传递知识,更是传递希望。
话音未落,窗外忽然传来“咔嚓”一声,瓦片碎裂。
一阵冷风裹挟着月光,穿过破碎的窗棂,吹得桌上的地图瑟瑟发抖。
一道黑影翻落院中,手中的短刃寒光凛冽,直指堂门。
陈皓却只抬起头,望向窗外的明月,低语道:“这一刀,迟早会来。”
那黑衣刺客如同自地狱中爬出的恶鬼,裹挟着凛冽杀气,破窗而入。
刀光乍现,寒芒直指陈皓咽喉,欲取其性命!
“掌柜的!”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身影猛扑而上。
是柱子!
他怒吼着,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陈皓身前。
“噗嗤!”
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令人胆寒。
鲜血瞬间喷涌而出,溅落在桌案之上,将那本记录着百姓心声的《记事册》染红。
柱子闷哼一声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,但他依旧死死地护着陈皓,不肯退后半步。
刺客一击得手,眼中凶光更甚,正欲再次举刀,彻底了结陈皓的性命。
然而,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,一只手,一只平静而有力的手,却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陈皓!
他竟然不呼救,不闪避,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他的目光,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,平静得让人感到恐惧。
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,拿起一支刚刚削好的“松笔”。
那笔尖,还带着淡淡的松脂香气,那是希望的味道。
他将笔尖伸向柱子受伤的左臂,任凭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笔尖之上。
鲜红的血液,如同墨水一般,将那洁白的笔尖染红。
然后,他将笔尖抵在《记事册》空白的一页上,缓缓地,一笔一画地写下了一个字:
“人。”
那字迹,带着柱子的鲜血,带着陈皓的坚定,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。
刺客原本凶狠的目光,在看到那抹鲜红字迹的瞬间,竟然开始颤抖起来。
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,动弹不得。
“你……”刺客的声音嘶哑,带着一丝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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