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见林外传来破风声,清风的冷喝混着血魔的嗤笑:"墨白,你以为躲进迷林就能逃?"
抬头时,天空被两道光罩住了。
清风的青锋剑悬在东边,血魔的血煞幡展在西边,光罩交界处腾起黑雾,空间像被揉皱的纸,发出刺耳的撕裂声。
"合击术?"明霜抱着明璃退到我身边,冰镜上的银光几乎要凝成实质,"他们早就在林外布了局!"
"系统!"我在心里低喝,"签到所得的因果锚点,现在能用吗?"
"叮——因果锚点剩余11,可稳定空间结构30息。"
我咬破舌尖,血珠溅在船身的玄骨道图上。
青铜船发出龙吟,图纹突然亮如白昼。
我抓住明氏姐妹的手腕,锚点的力量顺着血脉涌遍全身——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,光罩的撕裂声被隔绝在耳膜外,迷林的树影、清风血魔的怒喝,都像被按了暂停键。
再睁眼时,我们站在一座石砌祭坛中央。
祭坛四周立着七根断柱,柱身上的符纹早已模糊。
正中央有座半人高的石碑,碑面覆着层灰,我伸手拂去,露出几个模糊的字:"玄影之。。。。。。"
"阿白!"明璃的魂火突然烫得惊人,她指着石碑下方,"看!"
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,碑底的缝隙里,有株极小的影蚀树幼苗正缓缓生长,根系里缠着半块青铜残片——和船身上的玄骨道图,纹路分毫不差。
林外突然传来闷响,是清风的剑劈碎了光罩。
我握紧明氏姐妹的手,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盯着石碑上未显的字迹,喉结动了动。
玄影之路。。。。。。
到底要引我去哪里?
我指尖刚触到石碑上的灰,那些模糊的刻痕突然泛起幽蓝微光。"玄影之路,唯心无瑕者可行。"十六个古篆字像被水洗过般清晰起来,石屑簌簌落在手背上,我后颈的混沌钥匙突然发烫——这是共鸣。
"阿白?"明璃的魂火蹭着我耳垂,带着点不稳的颤,"这碑。。。在抖?"
我摸向腰间的因果镜,镜面映出石碑底座的影蚀幼苗。
根系里的青铜残片正与船身的玄骨道图共鸣,发出蜂鸣。
明霜的冰镜突然悬在我们头顶,碎纹处渗出的银光凝成冰罩:"林外的光罩破了,清风的剑气离祭坛只剩十息。"她指尖结着霜,声音却冷静得像冰锥,"这碑是生路。"
我盯着碑影里翻涌的黑雾,喉咙发紧。
神秘书生说过影蚀林的核心是"心狱",可系统没提过石碑试炼——但此刻,除了走进去,我们连退的余地都没有。
"你们留在外面。"我转身抓住明璃的手,她魂火烫得惊人,"如果我没出来。。。"
"住嘴!"明璃突然扑上来,魂体穿过我的手臂,却在我心口凝成半透明的手,"上回在阴河渡魂气,你说过要死也死在一起。"她眼尾的红痣随着魂火跳动,"明霜的冰罩撑不了多久,要试就一起试。"
明霜的冰镜"叮"地落在石碑前,镜面映出我们三人重叠的影子:"璃儿说得对。"她伸手按住我后颈的钥匙位置,冰霜顺着皮肤爬进识海,"我用冰魄镇着你的心脉,绝脉不会在幻境里发作。"
我喉结动了动,最终攥紧她们的手。
碑影像张黑洞洞的嘴,吞没我们的瞬间,鼻尖涌进熟悉的雪松香——是墨府祠堂的味道。
。。。
青砖缝里的冰碴扎着膝盖,我仰头望着供桌上的墨氏先祖牌位。
十七岁的我正跪在这儿,后颈被玄铁锥抵着,老祖的白须扫过我额头:"天级根骨配绝脉,留着也是祸根。"锥尖刺破皮肤的疼还没漫开,画面突然扭曲。
这次幻境里没有明璃消散的魂火,没有明霜碎裂的冰镜。
我站在一片星海里,脚下是漂浮的玉阶,尽头坐着个穿玄色帝袍的男子——他的脸和我一模一样,眉心的"玄"字印记红得滴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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