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墨玄,你可知罪?"他的声音像雷霆滚过星河,"拒接仙帝印,弃仙域于魔劫,让三百万修士陨于血河。"
我太阳穴突突跳着。这不是影蚀树的幻象,是。。。前世记忆?
"我只是不想做提线木偶。"我听见自己的声音,带着年轻的倔强,"仙帝之位要的是无情,可我放不下阿娘临终前的眼泪,放不下阿弟被魔修抓去时的哭嚎。"
"所以你用命换他们活,自己却陨落在归墟?"玄袍"我"的指尖凝聚星芒,"值得么?"
星芒刺进心口的瞬间,记忆潮水般涌来。
我看见阿娘在火海里护着我,看见阿弟拽着我衣角喊"阿兄",看见三百万修士举着火把喊"墨玄上仙"——最后看见自己站在归墟边缘,用玄骨道图封印魔渊,血浸透了帝袍。
"值得。"我捂住心口,血从指缝渗出,"他们活下来,比我当什么仙帝重要。"
玄袍"我"的星芒突然消散。
他望着我,眼里的冷硬慢慢碎成光尘:"原来你从未后悔。"他抬手按在我眉心,"这一世,替我去见阿娘最后一面,替阿弟娶个会做糖糕的媳妇。"
"我会。"我抓住他的手,"这一世,我要亲手改写命运。"
碑影崩裂的轰鸣震得耳膜发疼。
我踉跄着栽进明璃怀里,她魂火烫得我眼眶发酸。
明霜的冰镜碎成漫天银蝶,正落在我掌心——不知何时,镜面上多了道细小的裂纹,和前世归墟里那面护心镜的裂痕,分毫不差。
"阿白?"明璃捧住我的脸,魂火里泛着水光,"你刚才。。。哭了。"
我摸了摸脸,指尖沾着湿意。
祭坛外的阴雾正在消退,影蚀树的根系像被抽干了血,枯黄的枝叶簌簌掉落。
清风的青锋剑和血魔的血煞幡悬在林外,却被一层透明屏障挡着——是石碑上的"玄影之路"四个字在发光。
"那是。。。"明霜指向祭坛中央,地面裂开蛛网纹,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。
石阶尽头有团幽光,隐约能看见石壁上嵌着的碑碎片,纹路和船身、幼苗里的残片严丝合缝。
林外传来血魔的咆哮:"那屏障是玄影界!
墨白,你进得去出不来——"
"出来?"我擦掉脸上的泪,望着石阶下的幽光,混沌钥匙在识海深处发出清鸣。
前世玄袍"我"留下的星芒还在眉心发烫,这次我看清了,那"玄"字印记里缠着条半透明的锁链,一头连着现在的我,一头扎进石阶深处的幽光里。
明璃拽了拽我衣袖,魂火重新变得明亮:"阿白,那锁链。。。在动。"
我低头,看见锁链上的纹路突然活了。
最前端的环扣正往石阶下钻,像在牵引着什么——时间?
记忆?
还是。。。另一个我?
"走。"我握紧明氏姐妹的手,踩着裂开的石阶往下。
身后传来清风的冷笑:"玄影回廊最是诡谲,时间乱流能把人撕成碎片。。。"
可我不在乎。
石阶下的幽光里,我听见阿弟喊"阿兄"的声音,混着阿娘熬药的香气。
这一世,我偏要顺着这血脉锁链,去会会那乱流里的因果。
石阶尽头的幽光突然暴涨,我额头的锁链纹路清晰如刻,隐约能看见锁链另一头,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正站在满是裂痕的时空里,举起了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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