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,他们是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。
展会结束不久,国际上便传来消息,限制突然被取消了,中夏的单位可以进口分布投影光刻机了。
丑国和倭国厂商有钱的很,他们的设备卖得便宜,还有福利,只要是中夏的企业购买光刻机,领导就可以出国参观考察,顺带旅游,厂商承担领导来回的机票、住宿和一切花费。
买进口设备便宜不说,还能出国开开眼界,你说这谁能顶得住?
所以,人家要取消订单、改买进口设备也是情有可原,我也不能怪人家,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。
只是,我们的订单都被取消了,没了国内单位的订单,我们的光刻机也就没了市场,这还没有正式投产就夭折了。
可惜我们研究了这么多年,统共就生产了三台,唉。”
张思明听了徐端颐和他项目的经历,也颇觉内心不是滋味,他随问道:
“徐教授,要是你们有条件继续研究下去的话,有没有希望能研发出最先进的光刻机?”
徐端颐沉吟片刻,谨慎地回答:
“虽然我们的光刻机与倭国霓康、嘉能这些大厂商的G线光刻机还有着一定的差距,但这个差距并非不可逾越的天堑。
我相信,只要给我们时间和经费,我们一定能追上。
只是,我们一直在国内,没有什么机会到外面去学习交流,也不知道现在的国际最高水准是什么样子,有没有厂商做出了I线设备。
单是这样闭门造车,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么广阔,实在是不敢妄言一定能做到最先进的水平。
不过,我可以保证的是,我们团队的研发能力和学习能力是很强的,我们不怕吃苦,特别能克服困难。
我们团队研究光刻机的条件很艰苦,完全是从零开始,当时国内没有任何研发光刻机的经验给我们借鉴,成员们也都没做过光刻机,都是凭着各自专业内的知识和经验,一边学,一边干。
我们都是拿着死工资,没有一分钱的奖金,也没有加班费,但所有成员都有很强的奉献精神,主动加班加点,没日没夜地苦干。
除了缺乏技术和经验,我们还缺设备。
可以说,用来造光刻机的高端设备和精密仪器,我们都没有,外国全都不卖给我们,国内也不能生产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?我们只能自己设计,再自己制造。”
“啊,我虽然不是很懂技术,但我知道光刻机是一个很复杂的机器,精度很高,用到的设备也很多,像是什么特殊气体啊、激光啊、光学仪器啊之类的,这些都要你们自己造吗?”
“对,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。
举几个例子:
为了解决第一代光刻机的‘超高精度测量定位’这个问题,必须采用一种叫作‘工业用数字式激光干涉仪’做平面坐标精密定位控制系统,像这个干涉仪就属于尖端技术产品,国内生产不了,但又非得用不可,我们只能自己制造。
我们先研制这种干涉仪用的可稳频的氦-氖气体激光器,然后一步步地做精密导轨、丝杠、滚珠、步进电机、数字控制用的计算机、光学系统、大孔径的投影物镜等,这些器件都是我们团队成员自己研制的。
我们先画出图纸来,检查好设计没问题后,再一个螺帽、一个螺母地在车间里打样,合格了以后再在学校精密仪器系的工厂规模生产。
在我们做第二代光刻机的时候,当时这种分步投影光刻机在国外也还处于研究阶段。
我们靠着自主研发,独立研究出了气动自动调焦技术、暗场同轴自动对准技术、亚微米级大视场投影光刻物镜设计等一系列技术,这些研究都处于当时的世界先进水平。”
说话间,徐端颐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,翻到其中一页,一边指给张思明看,一边解释:
“可以说,我们不仅研制了光刻机,还把生产光刻机所用的微细加工专用设备都生产出来了。
像是分步重复照相机、铬版精缩机、图形发生器、电子束曝光机这些,都是成套的集成电路前序加工设备,几乎集中了近代最高的光学微细加工、精密机械、测试、自动控制领域上的技术。
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国家在我们学校成立了微细工程研究所,用来研发微细加工技术和专用设备。
微细加工技术不单是能用在集成电路制造上,在信息学、生物学领域也能用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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