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言扫了一眼屏幕,翻身下床:“顾知宜,有人叫我出去玩,我走了。”
临走前,她还不忘走到他面前,勾住他的脖子,结结实实地在他眼尾那颗痣上咬了一口。
标记。
挑衅。
明晃晃的调戏。
顾知宜嗯了一声,目光平静目送她离开房间,看到她光脚走在走廊上,拧眉,“穿好你袜子。”
贝言没回头,比了个OK。
等到她身影消失在拐角的瞬间,顾知宜划了两下屏幕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电话接通后,传来温复带笑的声音,“贝贝回来了对不对,真好~”
顾知宜头也不抬,边整理袖扣边冷静向对方说:“我臆想症好像严重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两秒,开口,“…那怎么办?你终于愿意控制病情了?”
顾知宜:“不,这种状态有办法延续吗。”
温复深吸一口气,大约在脑海里过滤了千百句脏话后吐出一句:“…你真是疯了。”
他忍不住气道:“你这样一直疯着,贝言看到会心安吗。”
顾知宜站在落地窗前,指尖拨开一线窗帘。
楼下院子里,贝言穿着白色毛呢外套,揣着手缩着脑袋,呵出的白雾在冬里散开,笑着上车。
他眸色沉暗,声音却平静,“她不许心安。”
…
凌晨两点,顾知宜还在开视频会议。
屏幕那头的董事们正严肃汇报季度数据,他平静听着,偶尔摆正观点,镜片反射幽光,那张极端漂亮的脸因此显得更加不近人情。
突然,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。
他视线微偏,看见贝言回来,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框上,脸颊微红。
于是顾知宜的瞳孔细微眯了眯,像猫动气前的线形瞳孔,众人轻轻收了声。
“继续。”
他对视频那头说道,声音冷静,目光却已经锁在她身上。
“咚。”
一只高跟鞋不小心甩到他椅子边。
贝言陷进沙发里趴着歪头看他,用口型说:“喝多了。”
顾知宜盯她几秒,看不出什么情绪,随即合上笔记本,“申恩盯着,你们继续。”
顾知宜拿起高跟鞋,走到她面前,单膝跪地,掌心托住她脚踝,缓慢地搁在自己大腿上,冷静替她脱另一只。
“喝了多少。”
贝言醉眼朦胧地低头,只看到他垂落的睫毛和紧抿的唇线。
她:“不多,大家好像很想我,就是安琪这几年过得不太好,不过我回来就没事了,我还和她在一块……”
顾知宜语气很淡:“嗯,所以俩人见了面就抱头痛哭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分内的事。”
贝言忽然伸手揉他的头发闹他,他僵了一瞬,却没躲开。
而下一秒,对方变本加厉,忽然圈住他脖子,整个人挂上去。
顾知宜几乎是本能地托住她的腿弯,往上抱了一下,让她面对面地赖在自己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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