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天幕结束,已经过了很久。
它依然无害地悬挂在天际,却毫无声响,就和此前?的几个?月一样。
原本众人还以为,它会继续讲述成帝的事迹,等了一段时间,就歇了这心思,却不知道?它究竟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。
也许是等周涉登基以后?,等到他要?立储时?
想不明白,就不想了。
毕竟从天幕上窥见一个?人的一生,确实太过震撼,也太过神异。这种非同常人的伟力,如果?能永远存在,才是最可怕的。
*
宽阔的官道?上,一行人浩浩荡荡行来。
前?不久一场洪灾,冲垮无数田地房屋,前?往督办的钦差大臣却意?外?坠落水中,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太孙于是奉命前?往楚州一带,督办赈灾事宜,直到前?几日局势稳定,才踏上返程的路。
周涉端坐马上,仰头看了一眼天色:“看上去?,今天来不及进城了。”
他身后?数驾马车,有的装着离开时百姓送上的水酒美食,有的是抄家带走的金银,而离他最近的一辆马车,则是几个?五花大绑的人。
怀乐驹落后?他半个?身位,闻言道?:“已经派人前?去?通知安和县县令。”
安和就是他们的下一个?落脚点。
周涉回?头看了一眼。天色渐渐暗沉,大家都面带疲倦,赶到安和还要?三四个?时辰,那时候都是凌晨了。
“不必了,去?最近的驿馆歇脚,明日在安和暂留一日。”
怀乐驹似乎早就猜到这个?回?答,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和这位太孙共处数月,他也是习惯了对?方的作风。
如果?说一开始,他还有些稚嫩之处,现在……
怀乐驹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?: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,其乐无穷。*
这是还未抵达楚州时,太孙对?他说的话?。
说完,周涉就当着他的面,三两下换下了身上的华服,随手抹上脏污,脸上满是泥土,眼睛却亮得吓人。
“孤倒要?看看,楚州产粮重地,为什么粮仓空虚。”他说着,冷冷一笑,“敢杀钦差大臣,真是活腻了。”
怀乐驹沉默了很久,最后?无奈道?:“殿下,他们既然敢杀人,你混进去?……”
也很容易死。
皇帝把他派来,不就是担心他的安危吗?
如果?太孙在这里折戟,他只能自绝于此了。
然而周涉听见这句话?,立刻笑了:“说得没错,所以你和我一起去?,把那身衣服换了,咱俩扮作兄弟。”
怀乐驹:“……”
“你先别叫殿下了。”周涉淡定道?,“我教教你,什么叫一站式服务。”
怀乐驹:“?”
几个?护卫连忙走上前?去?,都是御林军的将士,手脚麻利地就给?怀乐驹扮上了。
周涉围着他踱步:“来都来了,赈灾是一回?事,查案,顺手而已。不把他们翻个?底朝天,我就不姓钟!”
从回?忆中醒过神来,怀乐驹余光晲向身后?的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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