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。。。真像是在调-情。
小妈离开后,翡翠镯子便孤零零搁置在首饰盒的最上方。与那些放了许久的,带着陈腐朽气的首饰不同;翡翠镯子上还浮着层淡淡暖香,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残留体温。
穆弘盯着镯子看了许久。
他想起小妈选中紫玉镯后,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对着灯光比了比。而后那双漆黑的眼睨向他,问:“这只适合我?”
——顾鸢当是在调-情。
*
第二天大早,穆家早饭桌上。
虽说没怎么大办,顾鸢依旧算是明媒正娶的男妻。穆弘没额外打招呼,他便理所当然地与少爷一同吃饭——连那些来守夜守灵的叔伯们都要坐下座。
当然会有人看他不太顺眼。
他太漂亮又太轻佻,看上去与哪个男人都能暧昧上几句;偏偏还一点也不搭理这些人。
其他人也了解穆弘,知道他是个笑里藏刀的冷硬心肠;绝不会养顾鸢这样一位照顾着挺麻烦的父亲遗物,于是开口说:“等丧事办完。。。我看主宅以后要留着给侄子你娶亲用,这位小嫂子。。。搬到咱家外面置的宅子吧。”
顾鸢乌黑的眼珠微移,似笑非笑。
“少爷,”他放下筷子,靠近了些,“您要撵我出去?”
穆弘离奇地没有开口。
“少爷!”顾鸢嗔了一句,“您说句话呀。”
穆弘转脸盯着他——顾鸢于是感觉自己已经蹭上对方腿肚子的脚尖被夹住了。
调-戏继子有几分乐趣,但更有意思的自然是看旁人不敢置信又强装镇定的表情。
穆弘夹住他的脚后,神情自若地将口中食物咽下,披着足足一张家教极好的体面人皮。
这人也笑;只是礼貌着、固定弧度、毫无感情地笑。
他说话时不紧不慢,却莫名有种叫人脊背发凉的悚意,询问道:“爹这才走多久。。。伯伯,您下次想想再说话吧。”
顾鸢支着脸,眼看那位大伯被小自己二十岁的侄子训斥,面色尴尬;不由笑了起来。
穆弘于是也看他。不等对方开口,顾鸢便说:“怎么,你爹才走多久。。。就管到你小妈头上来了?”
大抵寻常男妻是不会这么同继子说话,更不会这么轻佻随意地拿自己的身份出来打趣的。
可顾鸢的脚尖都勾-搭上了继子的腿,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。
对方那双眼冷淡地盯着他看,态度倒还是好的,耐心回答:“自然不是。。。”
穆弘住了口,因着顾鸢藏在桌下的手也伸了过去。
他根本不怕被别人发现——而这场游戏里最巧妙的是,他的继子同样不怕。
两人都这样拉拉扯扯了,桌上的其他人当然发现了些许端倪。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;食不下咽、坐立不安。
穆弘按住小妈的手——对方的玉镯落下,与他的洋牌子手表撞出了声。旁人于是都低头下去喝粥,假装什么动静都没听见。
“吃饱就散了吧,”穆弘说,“爹的灵堂前离不得人,得由叔伯们日夜守着。”
其实最该守着灵堂的,当是他这位“大孝子”和顾鸢这位新晋男妻。
顾鸢看人走了,便觉无趣;收手回来想安心吃饭——却是手腕被紧紧攥着,丝毫都动弹不得。
“少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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